“唔……肖……”
“哈啊！哈啊、哈啊！”
“肖！没关系吗！？”
“啊…………是莲啊……”莲出现在朦胧的视野中。
我用手擦拭了一下满脸的汗珠。心跳很急促，呼吸也不是很顺畅。
“肖，水！快喝点水！”
“啊啊啊，谢谢……”一口气喝光了莲递过来的这杯水。
视野终于明朗起来了，朦胧的意识也恢复了过来。
“没关系吧？一直都挣扎个不停。”
“啊啊，已经没事了……”
我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情，包括连自己也已经记不清的事情，甚至连我本不应拥有的“记忆”。
“才一份天使之力，就这样了吗……”
这就是“世界”的力量，我紧盯着冒汗的手心，稍微动了一下，确认着自己身体的知觉。
“因为肖硬生生地把‘翅膀’吸收了进来。”
我摸了摸一脸愧疚的莲，“那就可以了。”
只要能让琴濑，还有春、雪菜不用再忍受痛苦的折磨，只要我一个人承受这种痛苦就够了，这就是我了结了一个约定的结果。
看了一眼时钟，马上就要到营业时间了，“我去冲个澡，大家差不多都快来了，莲就先下去吧。”
“但是，肖都站不稳啊。对了，我来帮你洗身子吧。”
“别说傻话了，你也快去换衣服，不把头发整理好，又要被琴濑唠叨了哦。”
我用指尖轻轻地戳了戳莲的额头，在还稍显模糊的视野下勉强站了起来，拿起椅背上搭的毛巾离开了房间。
“我可没有在开玩笑，肖真是大笨蛋。哈啊，换衣服好了。”
店内
“下单，柠檬茶和橙子茶各一杯。喂，琴姐？听到了吗？”
“啊？嗯！抱歉，雪菜，有点发呆……奶茶和蛋包饭是吧？”
“这家伙不行了。”
“不行了。”莲重复着雪菜的话。
“是柠檬茶和橙子茶了啦。”我忍不住提醒道。
“啊！嗯、嗯，抱歉……”
琴濑慌慌张张地从冰箱里取出了柠檬和橙子切片，依次把温过的茶杯和茶匙摆在柜台上，“柠檬茶和橙子茶准备好了！”
“收到。”
“哈啊……”琴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没关系吗？”
“啊？嗯、嗯，抱歉，肖，我没事。”
我朝强装笑颜的琴濑靠近过去，“并不是没事吧？”
“啊……嗯，稍微有点……”
琴濑乖乖地点了点头，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裙摆，并咬着自己的嘴唇低下头来，“已经和肖说好了不说出去的，可是，果然还是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躲掉了一样，那个，实在是放松不下来……”琴濑朝春和雪菜那边偷偷看过去。
我轻轻地拍了拍琴濑弯下来的后背，“没关系的。你不是说过了嘛，会相信我的。”
“嗯，相信你，谢谢。抱歉，光是会撒娇。”
“没关系，不用道歉。我说过了，尽情地撒娇就可以了。”
“盯……”
“……！”
雪菜的表情就好像“喵”地一样，隔着柜台看了过来，“好像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呢？”
“不、不是啦！没有这回事！”琴濑连忙解释道。
“色色的感觉？”
“色色的感觉。”莲目无表情地重复了雪菜的话。
“所以说不是了啦！雪菜别教给莲奇怪的东西。”
“莲，她生气了呢。”
“真是不讲理啊，对吧？”
“好了好了，大家？正在营业哦？给，奶酪蛋包饭做好了。”
“啊，我拿过去！谢谢了春。”琴濑接了过去。
“真是没辙，不久之前还在说对这种事情没兴趣呢。”
“所以说不是那样啦，而且我一句都没说过吧，不要捏造事实。”我回复道。
“可能具体说法不太一样，不过说过的吧？之前琴姐和莲去洗澡的时候，我说胸部看起来很有料要不要偷看啥的，你说不会去的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啊，哪有这回事，都说了不要捏造事实。”
“诶？不不，有的吧。第一天晚上来这里的时候。”
“哈？你在说什么？好缠人啊。”
“不……嘛，那就算了。好奇怪啊，哼哼……”
我看着露出了难以接收的表情扭过头的雪菜。
“肖？”莲走了过来。
“怎么了，连你都是这副表情。”
“嗯没、没什么。”
“？？？”真是些奇怪的家伙，好像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一样，可是我根本没有这样的印象，胡乱说也要有个度啊，真是的。
“啊，肖，做一份可丽饼的面饼，好吗？”
“得令，琴濑公主。”总之转换一下心情埋头到了工作里面。
休息时间
“啊，肖。”
“哟，莲也休息吗？”
“嗯，可以休息了。”莲的两手小心地捧着装有果汁的杯子，轻轻地坐到了我的身旁。
“从春那拿到的果汁吗？”
“嗯，春姐姐给我的。”
莲幸福地甩着小脚咬着吸管，这家伙真是单纯又可爱，从一旁看着不由得心生暖意。
“那个，肖……”莲松开了吸管，轻声说道。
“怎么了？是想喝点别的来着吗？”
“不是、不是这个意思。”莲摇了摇杯子，冰块咔咔作响，看我的眼神像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嗯，其实……刚才的是真的。”
“刚才的是指？”
“雪菜姐姐说的话。”莲的视线再次落到了杯子上，“当时我为了拿要换的衣服出来过，结果听到了那段对话。”
“哈？刚才的话……是指我去不去偷窥？就连你都在说些什么啊……啊！原来如此，是这么回事吗……”我察觉到了莲想要表达的意思，深深地陷入沙发里，仰面看向天花板。
“肖的记忆可能已经残缺不全了。”
“看起来是这样啊。”
确实没有觉得雪菜在说谎，不过如果是“这么回事”就能解释的通了，“就是想这样‘逐渐欠缺’的吗……”
我自身的“时间限制”，再加上“翅膀”所带来的侵蚀，不由得感到后背升起了一股凉气。而一想到大家，都背负着这样的恐怖感……
“呀！？”
“呜哇！雪菜？”
“吓、吓死我了！不、不要吓我啊！吓得我都喵喵喵了！”
“我才是被吓到了啊！干嘛半点声音都没有就靠过来了啊！”
“还不是以为你死在那了！不要让人混淆视听啊，真是的！”
“吓、吓死了！”莲才反应过来，“还以为心脏都停止了！”
“因为刚才你看起来有点不对劲所以有点在意啊，好在是我杞人忧天。”雪菜缓了一口气回到了正常的状态。
“啊啊，刚才那件事啊，抱歉抱歉，好像是我搞糊涂了，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来着。”
“不，事到如今这些都无关紧要了。”看来她已经不在意这个了。
不过确实，现在再回到这个话题也没有意义。
“嘛，没啥事就好了啦，要是不舒服的话要说出来哦？”雪菜说道。
“啊啊，抱歉让你费心了。”
“好好，那我就先回楼下了。”说完雪菜便下了楼。
“呼，好久没有被这么吓到了。”我再次深陷到沙发里。
“果汁差点就撒了啦，真是的。”莲闹别扭一样地啜吸着吸管。
“不过，刚才还是有所收获的。”
“收获？”
“她被吓到以后生气了来着吧？”
“啊……”意识到了我的意图，莲眨了眨眼。
也就是说，雪菜是由“愤怒”这种感情的。“悲伤”的话，之前在谈麻耶的小说的时候曾经说过“对悲伤的故事不太感冒”这样的话。琴濑因为是完全不理解“悲伤”这种感情，这点在雪菜身上也没有体现。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总是一副“开心”地样子。
“这样的话，剩下的就只有……”
“辛苦了，先走一步。”工作结束，换完衣服的雪菜从后厨走了出来。
“啊，雪菜，稍微有点事方便吗？”
“嗯？怎么了？”
我从口袋里取出了一个小包，递给了她。
“诶？这是什么？”
“那个，白天抱歉了。就当是赔礼，一点小心意。”
单纯的礼物作战，如果雪菜残缺的感情是“喜悦”的话，从这样的举动上应该能看出一些端倪才对。
“难道，你这是想追我吗？”
“不是了啦，为什么有点什么事你都要往那边想啊，只是普通的善意，善意而已。”
“哼，善意吗……”
没有很开心的反应，是因为我平时太不积德了吗？还是说雪菜就是这样的性格，可是我觉得作战本身应该没有什么漏洞。
雪菜仔细地打来了包装，取出了里面的东西，“嗯？这是美工刀？”拔下了皮制的刀鞘，仔细地观察着刀刃。
“之前有教莲制作书签的方法来着吧，那时候用的那把刀已经有点开刃了。”
“开刃了吗……嘿，观察的很仔细嘛，诶嘿嘿，好像有点点高兴。”雪菜高兴地把新刀对向了灯光。
“诶？高兴吗？”
“你那是什么表情嘛，我会高兴很奇怪吗？话说，送礼物的人自己这么说很失礼的吧？”
“啊啊，没什么，不是那个意思啦……”
“可以试用一下吗？”
“啊，当然了。”
雪菜用刀刃试切了一下身旁的盆栽的叶子，“哇，这刀好锋利，谢谢，我就开心地收下了。”
雪菜满脸笑容地擦拭了一下刀刃，哼着小曲把刀收到了工具箱里，“肖还真是会注意到一些很细小的地方呢，这可不能大意啊。有机会我会回礼的，等我的消息吧。”
雪菜挥了挥手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，然后就走出了店。
“看起来，不像是‘喜悦’的样子。”我躺在床上皱起了眉头。
“要是那没简单就知道了的话，就不用费那么大力气了。”躺在我的肚子上，莲无奈地说道。
确实，要是那么简单就不用费功夫了。
“还要继续收集线索吗……”然而做起来并没有那么顺利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，“莲有没有注意到雪菜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？”
“嗯，不懂。只是觉得满脸笑嘻嘻的。”
“谢谢你毫无建树的意见。”
不过必须要找出来才行还要观察地再仔细一点吗……
“总之，礼物能让她高兴就是最好不过的了。”
没有收获也是一种收获嘛，今天就好好等待明天的到来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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